中原人的想象挺硬朗
几盏灯笼,数片灰瓦,轻轻一搭便城了
这一城便是两千三百年
栖息着嘉陵江畔明明灭灭的人烟
我们来时,巴都的繁华已落了
仿佛一场雨,至今仍在红木的廊檐下滴答
将军的弯弓滑入酒坛,蜿若游蛇
匠人们醺醺然举起杯盏,碰撞着剥落的岁月
易卜的街影在星光里筑梦,随意地垒砌又坍塌着
一丛草素素地爬上墙头,守望着老宅子最后一道风水
商业文明静侍一角,粉肩玉手,闪闪地笑
夜之猫倏地窜出,以追赶传奇的速度消失于暗影
而此刻,我们正高卧在杨老先生家的阁楼上
细听隔壁茶馆里前世今生的弹唱:
千山为廓,万水为垣
伏羲伏羲,天地合欢